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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蝴蝶梦花间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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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3/4/5 19: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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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但爸爸并没有让我去读。在他眼里,学美术是没出息的,不能挣钱过生活。我曾百般地向他解释,但他还是固执己见。美好的梦像就这样被扼杀了,我很绝望,把自己锁在屋里。看着眼前这些画和画具,突然觉得它们离自己好远。我拿起一只画笔,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它断成了两截。此时,我的心好像是死了。这可是我最珍爱的物品,而我却亲自毁了。当我陆续地毁了这些画具和画后,我静静的躺在地板上,泪水直流。我真的很恨,我已经没有母爱了,为什么梦想也要被夺了去?我不想见到爸爸,所以准备好饭菜后,我就自个儿打一晚躲在卧室吃。等他吃完饭下梨园干活,我就回到楼下打理家务。

睡前,爸爸在门外对我说:“梨园的活我干完了,明天就回城里。”

我跟爸爸的话极少。十几年来,他就拿钱送我读书,从来不参加家长会,就更不知道我的学习状况了。当初报考美术学院也没和他商量,在我兴致勃勃地把录取通知书给他看时,他却撕了它,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会送你读这个大学的”,便转身离开。

他走的时候我没有送他,那时候我躺在床上,听见楼下大木门的关门声。我可以想见得到他背着一小袋行李走过离家不远的那座双木桥,消瘦的背影渐渐变小。

其实,经营好这片梨园足以让我们父女过上富足的生活,而爸爸却对城里的工作念念不忘,终日劳累。或许在他心里城市的生活才有奔头。他走了,我就一个人守着这栋两层楼的木屋和三十多亩的梨园。

喝了刚才自己煮的粥后,我就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照在身上的阳光是暖和的,梨园也被这春风的阳光照得雪亮。心情还陷在那块悲伤的沼泽地里,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关于妈妈的死我一直没弄明白,只记得四岁那年突然没有听到叫我起来吃早饭的声音。曾问过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他只说得病了。而具体得了什么病他一直没告诉我。村里的一些人,也算是爸爸的发小,他们曾劝过爸爸娶个后妈,但爸爸一直没有答应。

七岁那年,我在楼上清楚地听到爸爸在楼下对他们说:“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我只有她这么一个老婆。”

浑沌未开的我当时并不懂得他的忠情。而当我慢慢长大,遇到自己所爱之人,方才明白这句话深刻与真挚。爸爸,他一个大男人,把我拉扯大着实不容易,我对他的感谢没有尽头,但在扼杀我梦想这件事上,我对他的恨意也消除不了。

一个星期前,梨花是没有开得这么灿烂,是下过一场大雪吧,瞧这白茫茫的一片。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背着画具走过双木桥的他,马上引起我的注意,一股兴趣相投的亲切感缠绕在心间,久久不能平静。我看着他走进梨园,走成一个天蓝色的小点,我也看着他从小点走成一个约有一米七的个子的男子。穿着一套天蓝色衣服的他在日落之前离开我的视界。

 此时又是炊烟袅袅,又是一个清晨,但我的心却和之前不一样了,多了个等待,一大早就起床把目光锁在那座双木桥上。我没有白等,他与昨天差不多时间出现在桥头。锁了自行车后,就过桥,然后专心地朝梨园走去,一点儿都不在意路边的景色。当天蓝色的点静止在雪地里时,我就开始想像他绘画的样子。

我虽然学过画,看过自己绘画时的样子,但去猜想别人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自己却挺开心的。自己绘画的时候会旁若无人地发笑,也会有突如其来的悲切,投入其中也便会废寝忘食。而他也是不是和我一样呢?不过,这样华美恬静的梨园他是没有理由悲切的吧!

我曾有一个梦想,就是像他一样可以在梨园呆上一天,醉在自己绘画的世界里。不过,我这个梦想显然化成了泡影。说到这,我又想起了爸爸,也起了朦胧中的妈妈。如果妈妈还在,她会支持我吗?或许会的。不过,也可能会有个弟弟,这样的话,他们可能连高中都不会让我念。我叹了口气。现在想什么都无济于事了,顶多只是个**。罢了,还是想想明天他还会不会来吧?

我依旧早早喝了粥,坐在二楼的走廊上。他依旧出现了,还是在太阳刚刚露完脸的时候。我有点好奇了,村子这么美,到处都有写生的好地方,换成我一定会去别的地方,老是画有关梨的画怪没意思的,而他为何偏偏每天都来这里?难道他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看起来是我多情了,但我就是多情了。

带着这个多情,我走下露天楼梯,走进了梨园。说起来,我已经有十七八天没出家门了吧,而上一次进梨园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那时候我给在梨园除草的爸爸送午饭。他一干活通常忘了时间,只在自己觉得全身使不出劲来时,才恍然发觉自己午饭都没回家吃。所以他落了个胃病也是理所当然的。

躲在一棵梨树身后,离他不远,我可以看清他的容貌。被梨花过虑后的阳光显得淡薄,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膜,加之他浅浅的微笑,这样的美立马让我的心房射进一束光。他静静而陶醉地画着,我静静而欣然地看着,而他那不小心从手上脱落的画笔却让我像受了惊的小偷似的逃窜,直跑到二楼,躲进卧室。一路上连个头都没敢回。又是我多情了,我在门缝里盯了好久,但他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

心平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太有意思了。为什么跑的是我,我才是这个梨园的女儿,他才是入侵者。

而我又再一次多情了,我怕他会看见坐在走廊上的我,于是见雪地那点天蓝色移动的时候就躲进屋里,在窗内见他过桥,他的身影在我送他的目光中变小,直至消失。

被这一吓,第二天我没敢再进梨园,就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雪地里的那点天蓝色。在想,他是在画一棵梨树,还是在画梨树脚下的那些小草?他是在画一朵梨花,还是在画那些纷飞的白蝶。或许他画累了,正在扭脖子伸腰?又或许他渴了,正大口大口的喝水?但我最关心的是,他是不是像我看他一样看着我?想到这个,我也怦然心动起来。

见到那些自由自在飞舞的白蝴蝶,我多想能够化成它们。然后毫无顾忌地飞到他的身旁,停在他的肩上,看他的脸,看他的画。这些蝴蝶是被梨花染白了吧,一小只一小只的在空里飞,两瓣翅膀好像一部永动机,没有倦意。

太阳又一次从后院落了下去,睡在西山下。而我的眼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没闭上。听人说,生理失眠会有的,但我的脑子里却装着他的影子。我知道这样对自己心身都不好,但我还是无法自控地睁着眼。

第二天醒来慌忙走到走廊,太阳已醒来大半截,雪地里的那点天蓝色依旧镂进我的视野里。心中突然有股要去接近他的冲动,但这股冲动在我走完楼梯时被顾虑吃了去,我的脚步不由的止住了。就在我觉得回到楼上也不是,走进梨园也不是的时候,一只蝴蝶出现在我面前,回来地飞着。我的注意力也被它勾了去。

从小到大,蝴蝶对我有天生的吸引力,只要它出现在我近头,我都有一股要抓住它的执著。我伸手一抓,它一闪,落了空。在楼下和我周旋了一圈后,它便飞进梨园。而此时我只有要抓住它的偏执,已忘记了这园中有他在里头。

它时而藏进梨花从中,让我找不到它。时而出现在我的视界里,却让我抓不到它。而它越这样挑逗我,我就越想抓到它。而在这追逐中,我抛掉其他所有的心事,心情自觉地愉快起来。我确实听到了我欢快的笑声,它穿梭在梨园里,在梨花瓣上跳舞,在蝴蝶翅膀上谱摇篮曲。梦幻一般,当我在楼下重新醒过来时,蝴蝶已消逝,我满身是汗,心跳很快。我不知道自己在梨园里绕了多大的圈,走了多长时间,只感觉自己的确有在梨园中跑了一阵子。闭上眼睛,吃力一想,也只有一只蝴蝶在空里飞,没有梨树,更没有梨花。

走回到二楼,坐下小喝了几口茶,心平静下来后,才猛的一下问自己刚才是否靠近了他?虽然这是个不确定的结果,但我还是自以为是地加速了心跳,体内一阵从里到外的热乎。日落之前,我的目光依旧躲在了窗内,他蹬车的影子从中渐行渐远渐小。好像是心中的顾虑增加,但想要与他亲近的愿望也加重了。睡觉之前,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怎样在接近他。

 我没有去看天空,也没有去厨房煮粥,连基本洗漱都没有,头发也是在我边下楼下边绑的。我好像是赶一趟快要被自己错过的车次一样,一起床就急匆匆地跑进梨园。跟搜寻猎物似的,我的眼睛瞪得老大,迅速的左右打转。一阵叫我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理由的忙活后,我找到了他。此时他正在摆放画架。

“他刚到,”我告诉自己。

而他又怎么看到躲在树后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见他叫了一声“梨花仙女”,就起身向我追来。见状,我像是被一个自己所亏待过的人找我报仇似的,条件反射地逃跑。他在我的身后重复喊了多少声“梨花仙女”我并没太在意,我在意的是我能不能逃过他的追捕。最后我还是躲进了楼下的大门,回过头,在门缝里看见他向我小跑而来,最后停在离大门五六米处。他望了望这栋木屋,好像知道我就在其中似的朝木屋喊了一句。

“可以出来见我吗,梨花仙女?”

喊完后,他等了等,望了望木屋,见没有动静就转了身。我就眼睁睁地看这自己所愿望靠近之人三步一回头地离开,最后被三四米高的堆雪吞噬。而我何曾不想让自己走出去和他会面,甚至讲上几句话。或者打开大门请他进屋坐坐。但我的勇气远远不够支持我去这样作为。他消逝了,我心里不免一叹。而此时大开门,追了一小段,明知无济于事,却也内心使然。

  

如果我没考上高中,或许就和儿时的女伴一样,出了嫁,兴许也当上了妈妈。如果我家没有这片梨园,爸爸吩咐我留下来守着,或许我也已是在城里打工群体的一员。但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如果,如果在他回去之后我没有跑到他绘画的地点,我就不知道那里有一幅装好桢的彩画靠在一棵树脚下等着我去拿。但事实上我去了,并且把拿回来的画放在书桌上,靠着墙。

“梨花仙女,我的画代表我在这里等你,把它拿回去吧!”

这是他写在便签纸上的留言,贴在画的左上角。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管我叫“梨花仙子”,而究竟为何我就不知道了。支着下巴,右手去触摸彩画,久违的熟悉感是这样的美妙。身上所有的神经末梢的传感细胞向体内的某一处地方有秩序有节奏的集结,到达一定程度后,突然炸开,体内产生一阵微妙的震动感,那些细胞原路返回,到达始发点的那一瞬间新的一批传感细胞又朝那处集结地跑去。就这样往返,速度越来越快,爆炸后的震感地越来越强烈,一次又一次的累积,最后达到高潮。高潮处,我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真空的,是唯美的,我在里头肆无忌惮地欢腾,永远没有倦意。颜料的香味与熟悉觉的高潮天衣无缝地配合着,它好像让我置身一个巨大的香料海洋之中,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着嘴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并且永远没有饱足的那一刻。

在那么一眨眼间,我看到他从画里走出来,我们是很熟悉了吧,又兴许是久别重逢的情侣,他张开双臂,我兴奋地跑进他的怀里,幸福地将他的腰紧紧地环着。他和我都激动地哭了。最后我是被自己滴在手臂上的泪水惊醒的,好像是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抱的是名为《梨花仙女》的彩画。我以为刚才的用力将它弄坏了,心疼地细细检查一番,坏倒是没坏,不过画上多了一道泪痕。为了更好地保护它,我把它挂在床头对面的墙上,这样每天入睡前都可以看见它,也会觉得他在对自己微笑,安我入眠。

这个夜晚我真的睡得很香,自从被爸爸掐死梦想那天算起,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我明白,我得到了一种安慰和一束光亮。

 去地窖里拿了两只番薯,一个给自己,一个准备给他。权当是回馈给他的。起床的时候天还没大亮,此时那片云染上了血色,那个山头也出了血。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扭扭脖子,伸伸腰杆,看看天空,又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以为刚才是我去厨房看了一次火而错过了他过桥的时段,但我搜寻的目光终究没有在雪地里找到那一点天蓝色。他今天真的没来吗?我有点不相信,于是壮着胆到梨园找,可找遍了,还是没有他的身影。失落地回到二楼,耷拉着脑袋瓜。好像他失约了的一样,心里不是滋味,鼓着嘴。整天坐立不安,心里没有个着落。一会儿到卧室里看画,一会儿回到走廊上坐着,一会儿又走进梨园寻找。一天下来,全身疲惫。一躺倒在床上就呼呼地睡去。

难道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多情地担心起来。但心中一股无法抗拒的期待使我再次推开地窖的门。

意外的,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界里。我兀自高兴地鼓掌。待他在梨园里定点之后,我就把用纸包好的熟番薯送进梨园。直跑到他的身边,把番薯放在画架下,返身就跑。我以为可以像上次一样逃过他的抓捕,想不到我没跑出三十米就被他抓住了。他的手直接紧紧抓着我的右手。我无法挣脱。曾经设想过这个美妙的场景,只不过没想到它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我毫无准备。心一阵阵加速的跳,贴切地体会到一股热在体内扩散,翻涌到嘴唇。我背着他,我们静止近一分钟。最后他说了一句话。很轻,很柔,好像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转过来吧!”

我心中无法释放的羞怯感促使我做不出任何反应。他又重复了这句话,但我还是没动静。他是不耐烦了吧?我只感受到一股向后的拉力,我被它拉走,来不及防卫,就扑进他的怀中,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腰部也被一根横着的东西摁着,我无法动弹。我的身体几乎僵硬着的。或许是自己不愿意和腰上那股力气对抗了,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也感觉腰上那股力慢慢小了。当我的脸贴在他心跳的地方,我承认我接受了这个拥抱,像那场幻觉搬到了现实。

在他用抵在我腰上的手轻柔地摸抚我后脑勺上的头发后,我扬起脸用无法自控的柔情对着他微微俯下的脸庞。在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确定他的心中有股与我相同的冲动,吻住对方。但我们都没做,对视了几秒钟后,他拉着我到一棵树下坐着。而方才那股热就好像消失了,最初的羞涩感使我不由的耷拉下脑袋。右手被他握得出汗。

“我们一起吃番薯吧。”

话刚出口,半截番薯就来到我的眼下。我迟疑了一下。他安静地等着。最后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安静地吃着手中那半截番薯。这样的情景也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童年。小时候把从地里偷来的番薯拿到河边洗,然后就在河岸挖个洞,将番薯放入,再合上一层薄土,最后在土层上烧一堆火,等上二三十分钟,就可以刨来土,享受美味的烤番薯。想到这,我不由地悄然一笑。收回了小心翼翼地瞟他的一眼后,便轻声问他。

“你小时候吃过这个吗?”

我没看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声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吃番薯。”

这个第一次让我产生两种想法:第一,他生长在富裕的家庭里,根本不要用番薯来充饥,或者根本没见过现实版的番薯;第二,他的童年的成长环境比我还恶劣,连番薯都吃不上。我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判断,所以只是点点头表示听见。而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接着解释。

“我从小在城里长大,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东西,不过它真的很好吃。”

我的余光捕捉到了他如孩子般的笑脸。我和他都把那半截番薯吃尽,吃尽了,我们又陷入冷静。他牵着我的手的手不安地动了动。我想他是在找话题,毕竟安静对我们并没有好处。而我习惯去等待,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最后他问。

“你,你喜欢画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的羞涩感被这个问句的内容而产生的亲切感完全排挤,我有点激动地说。

“其实,我也兴趣画画的。”

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有点不相信地“哦”了一下,转而也兴奋起来。

“这样我们更谈得来了。”

我看着他,赞同地一笑。

“那我们一起去画画吧!”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拉着我的手,直往那个地点奔去。好像在赶一趟车次似的。他或许因意外而太欣喜了,一路上都咧嘴盈笑。把我扶到凳子上坐下后,他就为我换上一张新画纸,接着又帮我调颜料,递笔。一切都好像处于迫不及待之中。迫不及待地想让我画一幅梨花景给他瞧瞧。

“快点吧,画一幅,画一幅。”

他双手呈着一支画笔,仅待我去取。他的微笑让我十分感动,我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只有他懂得呵护我这颗创了口的心灵,只有他能够释放我内心的那股沉重的压抑感!在接过笔的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下,触红了眼眶。而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泪水,想不到画着画着,眼眶还是坍塌了。而他就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边流泪边绘画。

我以为我会很生疏,没想到能够非常顺利地画完这幅我取它名为《梨花物语》的彩画。最后,我将画送给他。在得知我没了画具,他把那套完整的画具送给我。

“我知道一个热爱绘画之人,一套完整的画具对于她是何等的重要。”

他那坚定而有力的眼神又一次让我感受到排山倒海的感动。我扑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环抱。

第一次,我与他一起过桥。

第一次,他回头时看见有一个女子在跟他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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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害根子
  • 发表于:2013/4/5 21:06:41
  • 来自:浙江
  1.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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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消灭各种0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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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白杨
  • 发表于:2013/4/5 23:03:16
  • 来自:甘肃
  1. 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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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妹再次惊现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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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girl
楼主回复
  • 发表于:2013/4/8 21:39:52
  • 来自:福建
  1. 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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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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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3/4/8 21:40:20
  • 来自: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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